如我
我靠……感觉自己快要飞升了。
下次宁可跳票也不敢再熬夜了……
（十四）
胡小满瘫着脸，和姐姐一块儿把耳朵贴在门上，两人身体扭成同一种古怪姿势。
本以为姐姐是不甘心，趴在外头伺机捣乱，谁料胡湘湘扒了大半天窗户，竟是个入神的架势。
说什么呢，比唱歌还好听？他半信半疑，将耳朵贴上窗户缝。
这一听可刹不住车了。
他向来胡天胡地，可武汉的事儿，却也有所耳闻：二十七年六至十月间，日本人打下了武汉，皖、豫、鄂、赣四省俱未逃过战火荼毒。四十万人，整整四十万人，耗在了武汉战场上。
尽管日本人付出的代价同样沉重，可他们不仅占据了江北，甚至把爪子伸到了广州，随后武昌、汉口、汉阳……一退再退，一损再损，兵临城下。
“顾长官不说话了。”屋内，王天风的声音低而缓慢，“或者，您说不出口？”
欺人太甚。胡湘湘眉头愈蹙愈紧，下意识张了张口又合上。胡小满偷偷觑她面色，心里直叫不妙，所幸顾清明并非任人宰割的主，一时只听得其人语调平稳：“何为‘不能出口’？武汉一战，歼敌二十余万，日军泰半力量丧于我军之手，所得者，自然我多。”
啪、啪、啪。
三声拊掌，王天风双眉一扬：“既然顾长官算出这么个结果，那不妨王某也来复核一复。民国二十七年六至十月，我军一百一十万人投入武汉战场，损四十万，歼敌二十余万，中原尽失，两广堪忧，奇耻大辱；同年十一月，我处上海站于李王庙设伏，击杀日军含高官在内计一百七十五人，破获第九战区日军战略计划及补养路线图。”
透过窗棂，胡湘湘见那人顿了一顿，朝门口径直而来。
“爆破小组不过十余人尔——若非我处上下同心，戮力杀敌，顾长官以为，武汉战场每天耗掉的，只是区区两个团的兵力而已么？”说时迟那时快，王天风一把拉开房门，双胞胎不及躲避，蓦地跌入内室，摔成一团。
俩小鬼哎哟直叫，顾清明脸色铁青。
“我本以为，顾长官有自知之明，才不言不语，想不到脸皮之厚堪较城墙，当真甘拜下风。且国难当头，尚有心思风花雪月，王某佩服得紧。只是即便不在战场，招子也该放亮些，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喝茶吃饭，轻浮倒罢了，泄露了军机，你我都担待不起。”
湘湘挣扎跪起，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半句，却见老公子瞥也不瞥，扬声便道：
“骑云。”
“在。”
“此二人形迹可疑，窃取军机，押营候审！”
“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