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快乐(下)
冲过修罗期的人赶来谢罪……爆肝怼论文怼到凌晨四点觉得自己快要飞升，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，果然年纪大了……
@微雨溟岚 @快来加入豪华午餐 对不起你俩……还有可爱的沫沫，俺不知道怎么艾特你，只愿你看到时能原谅我让你等了那么久……
呜呜大哭
周渠×邱莹莹
“井柏然和张艺兴唱歌呢。”
屏幕上没头没尾冒出一句，周渠一见之下，呵呵笑开。
“邱小姐，我不追星。”
某人急急补充：“您刚才不是问节目吗。”
周先生笑得更厉害了。
她太当真，他忍不住也要当真一点：“还在看？”
那头老实交代：“很无聊的，没看了……您还在上班？”
“上班也很无聊，所以我没上了。”周渠忍着笑打字，“懒得回去，在办公室凑合一夜得了。”
“这怎么行，年还是要在家里过呀。”
“家里只有我，一样是凑合。”
邱莹莹语塞，他说得没错。
只是心里总归不平，究竟不平些什么，她却说不清。
“所以周先生和我也是凑合聊聊吗？”
鬼使神差，她把这句话敲了出去。
轮到周渠张口结舌。
莹莹惯会神来一笔，他早有领教，却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这一笔能应在自己身上。邱莹莹不能乱逗，他记得了。只是这问题问得好，他挺喜欢。
周先生弯眉笑眼，从容回应。
“那邱小姐觉得，怎样算不凑合地聊聊？”
那头顿时沉默下去。
神来一笔立马就颓，他这算把天儿聊死了。
周渠有些后悔，正想稍作转圜，却见那头开始输入，不一会弹出一句。
“总之，不能叫得那么客气吧？先生小姐什么的。”
……机不可失！
周先生打字飞快：“说得对，我都没想到。莹莹，以后直接叫我周渠好了。”
“……好啊。”
这个除夕过得太邪性了——
或吐槽春晚，或群抢红包，再不然麻将桌上到天明，总有一款娱乐方式适合你。而他们俩凑在一块，费尽心思琢磨怎么才算不凑合地打发还剩一个小时的除夕夜。
“斗地主？”
“莹莹，我们只有两个人。”言下之意，周先生并不打算再加一个，“我们可以下五子棋。”
“你每盘都会赢……”言下之意，邱小姐并不想在大年夜审视智商差距，“啊有了，你稍等。”
不一会，对话框中弹出一张截图。周渠点开，图片正中一个六边形，六角顺时针依序注有速度、判断力、计算力、精确度、观察力、记忆力六项指标。
这张图里，速度和观察力显得尤为突出。
在他观察图片的过程中，手机震了几回，邱莹莹热情介绍截图为何物：“这个游戏，前段时间关关介绍给我的。超好玩，可以邀请微信好友对战，周先生要不要试一下？”
……好吧，至少她“你”来“你”去了，不是吗。
忽略她惯性不改的“周先生”，周渠依言下载名为“脑洞大开”的手机游戏，商量好对战口令，邱莹莹兴冲冲正要登录，那头突然冒出一句：“只有输赢，不太尽兴啊。”
“你说呗，还要怎么玩？”
“设个赌注，赌输了的发红包。”
你们做生意的都喜欢赶尽杀绝是吗……
“周先生我输不起啊[暴风哭泣]”
又来！
按捺着纠正称呼的心思，周渠循循善诱：“要对自己有信心，莹莹，成功学不是说了吗，良好的自信是成功的一半。我赌你赢。”
他愿意赌她赢！顿觉受到莫大鼓励，邱莹莹豪迈一挥手，也不管周渠看不到：“还等什么，来吧！”
“赌输了的发红包”。
周先生赌的是“邱莹莹会赢”。
也许多年后回想，不再天真依旧，仍然耿直如初的周太太会是蒙圈的、无语的、恍然大悟的，但此刻，邱莹莹为自己一次又一次赢得周渠的红包欣喜不已。
音箱里还放着那首Miss Riddle，只是周先生已不在意。
谜题可以是邱莹莹，可以是爱情，甚至可以是他庸人自扰，只要这一刻，她与他共度。
欢笑声中，旧年渐远。
“新年快到了，不许个愿望？”最后一局即将结束，等待计分的间隙，周渠如是问道。
那边沉默半晌，久得周渠几乎以为她睡着了，方见对话框提示输入，几秒后弹出一句。
“希望今年好好赚钱，好好生活，找到男朋友！！！”
“祝你心想事成[微笑]”
我会努力。
计分表刷到最后一条，看完结果，周先生例行红包，却不料对方没收。
周渠眉头一跳，文字游戏被发现了？
正犹疑，对话框突然吐出一连串消息，打头一句“超帅的！”突入眼帘。
哪里哪里，邱小姐谬赞。周先生抚住鼻梁，掩着笑意往下看。
很快他笑不出了，消息顺序颠三倒四，明显是网络失效又连上的后遗症。
“超帅的！”
“我去拿个抱抱果，周先生你等一下哈。”
“说起男朋友，你知道安迪吗？和我同楼层的，2201的业主！”
“全黑卡宴……土豪啊！”
“有一次安迪车子出问题，他送安迪回家，顺带捎上我和关关。”
“她有个朋友，人特别好，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周渠当然知道。
晟煊的Andy He，大刀阔斧改组公司内部，一手主持红星收购，有开疆拓土之功。她背后那张强而有力的后盾，那双翻云覆雨手，看似悄无声息，实则不容忽视。
生意上你死我活也罢了，其他事上的影响力也如此无远弗届……
难免有点过分啊谭先生。
邱莹莹并不知道，此时周渠已将上海滩某大鳄列入“重点关注(假)对(想)象(敌)”名单，她啃着抱抱果，突然听见全城的爆竹约好一般炸开的声音。
窗外蓦地光芒大炽，出着神的周渠一抬头，恰逢夜空盛开漫天春色，似乎有无数人的呼喊隔江而来，欢愉的喜悦的兴奋的，汇聚成同一句话。
“新年快乐，周渠！”
对话框里弹出语音，邱莹莹明亮的声音，和着烟火，来到他耳边。
周先生很感动，周先生点开了话筒。
“谢谢，也祝你新年快乐，心想事成。对了，莹莹。”
对了？
居然还有后话。心里甜丝丝的，邱莹莹竖起耳朵，认真往下听。
“还不收钱？”
听筒那头的人笑着，尔雅如旧。
“大年初一，不收钱是想造反吗？”
-Fin-